玻璃

Thomasn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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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冷玉


(一）
午休时分，许晴呆坐在办公台前，端详着镜子中白皙如雪的自己，这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此刻，她正撅着小嘴自言自语。只见她上身着一件俏丽花衬衫，下身是白色纯棉长裙，群边是式的花案。工作一年多了，许晴始终保留头发的原色-----黑色，同事们大多烫着红、黄、澄的卷发。为此，大家还笑话她土气，一点也不懂得与时俱进。许晴总是一笑置之，微笑眨眨乌黑长睫毛下的大眼睛，俏皮地说：“古人云：毛发授之父母，不可轻易损伤也。”
许晴喜欢笑，在同事们眼里，她活泼开朗，椭圆的脸更显出她的稚气，她有南方女子的灵秀、北方女孩的爽朗，人缘自然很好，大家给她一个外号“水精灵”。这个名字绝对适合她活泼、热情的性格。工作中她也精明能干，她的办公桌上，只是备一只透明的唇膏，为了保持嘴唇水分。
时间真是个坏东西。透过台灯的微光，今夜的许请，看上去有些患得患失。她时而兴奋、时而忧郁。同事们一个个都告别“单身情歌”，唯有她，在一间偌大的单身公寓里，思念着远在天涯的人。
明天就二十岁了，一想到贾宴，她就掩饰不住心中的悸动。贾宴一定会带来惊喜的，是什么呢？玫瑰？蛋糕？不会的，相隔千里，这些都不现实，贾晏那么懂得浪漫的人，不会这么俗。想着想着，许晴进入了梦乡。梦中的场景是她熟悉的校园青草地，她和贾宴相拥在一起，很浪漫很幸福。。。。。。
　　　　
（二）　　
南国的清晨，阳光是这样的柔和，许晴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她精心梳理着柔顺黑长的发丝，迫切等待电话铃声的响起，享受千里之外传来那亲切熟悉的声音。
窗前的几盆鲜花正竞相开放，把透明的玻璃窗映得粉红如血。许晴打开衣柜，准备挑选一件最适合自己心情的衣裳。她的衣柜里：丹宁布牛仔是主打，其他的以白色、蓝色居多，不过，也有特别准备的服装。许晴随手拿出一条修长的喇嘛牛仔长裤，搭配了一件粉红开司米薄开衫，镜子中的她立刻显得温柔多情，端详了一番，又觉得不妥，只是生日而已啊。接着，又翻出一件白衬衣，准备搭配短牛仔裙。一件紫色中长风衣让她眼前一亮。
俗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可眼前这紫色旧风衣却让许晴陷入无限遐想。这是她和贾宴在一起时，穿得最多的一件风衣，虽然贾宴没当面说过她穿了漂亮，但从他的眼神透露出来的亮光，许晴知道：贾宴是喜欢的。许晴和贾宴在一起，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需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她的罗曼蒂克，说给同事听，大家都不信，这么开朗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和一个内向含蓄的男孩恋爱，还口口声声说不需要说什么对方都能懂得自己的心。许晴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爱的滋味只有自己懂。穿上这件风衣，许晴感到一丝电流般的感觉穿过自己的身体，她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她的思绪飘了很远，以至对“咚咚咚”敲门声都没有回过神来。
　　
（三）
许晴听到门响，声音已经响了许久。会是谁呢？今天是周末，许晴已经谢绝了所有的约会，等待贾宴从北京传来生日祝福。她疑惑地打开门，是同事小聂，许晴很惊讶。
“许晴，今天有空吗？”他怔怔地望着许晴，眼神里面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可是，双手却隐藏在身后。
“有事吗？”许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不确定。
“嗯，是这样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Party。” 小聂的声音是那样的柔和，和平时在一起工作完全不一样。
如此巧合让许晴有些吃惊。相处一年以来，虽然他一直没有承诺什么，可外向的许晴从他的言行举止中，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意。
“哦，实在对不起，今天我没空，刚好有事。抱歉。”许晴有些心慌。
“哦，这么不巧啊，那，不打扰了。”
看着失望的小聂离去，许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在小聂没有再而三地纠缠，可见他是个有自尊心的人。她的心有了片刻的不宁静，一个人静静地走到阳台，透过玻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看见他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许晴的脸微微一红，心里有些感动，但许晴知道，这和爱情无关。
（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许晴的心慢慢又恢复了平静。贾宴的一点消息也没有，许晴雀跃的心慢慢变得惆怅起来。遥望窗外，天空湛蓝，一群大雁在空中排成“人”字，自由自在地飞翔。呵，真美！许晴幻想着自己就是空中领头的一对大雁，和相爱的人不离不弃地飞向远方。
北京中科医院曝光 都说再可爱的女子，遭遇了爱情，都变得多愁善感。许晴也逃不过，一阵微风吹来，吹乱了许情精心梳理的长发。还记得贾宴说过，她的乌黑长发很美很美。为了他的一句赞美，从恋爱那天起，许晴没有染过发。不管周围的同事如何说服，都丝毫没有打动许晴的决心。何况，她也崇尚自然。
对于热恋的人，天各一方，距离真的能够产生美吗？此刻的贾宴，他在忙什么呢？许晴忍不住寂寥，随手从书架上去了一本李清照传记。其实，许晴除了偶尔和同事出去party，大部分时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书，她尤其喜欢看《红楼梦》，还有四大才女、名人传记等。
“冷艳一枝春在手，故人远，相思寄于谁？怨极恨极嗅香蕊。”
此刻的许晴，看书的目的可不是陶冶情或增长知识，她的心根本不在书上，读着清照的词，一股浓愁袭来，竟发觉自己与易安居士同病相怜，感觉如知己般亲切。身边的人，又有几个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呢？
“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唯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
许晴吟诵着，内心更加沉重起来。在漫长的等待中，她尝到了相思的痛苦原来是这般的难熬。
（五）
夜，悄然来临。许晴失落的情绪变成了极度失望。所有等待的兴致都荡然无存。贾宴一定是太忙了；他的信或许还在路上，耽搁了？他一定不会忘记我的生日。许晴的脑海里有太多的疑问浮现，但她始终相信贾宴是爱她的，可现实仍然扰乱了她的心绪。她开始慌乱在房间踱步。直到门再次响起敲击声，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她机械地打开门。看到一个男子，她从意外到兴奋，接着便是狂喜，她拥抱着男子进屋，喜极而泣。
许晴所有的烦恼片刻消失，折腾了一天，她才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都凉了。她重新到厨房准备晚餐，一边和男子聊天，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整个房间在寂静了一天后，终于传出笑语。静静的夜，许晴撒娇让男子为她梳理长辫，男子温柔地为她梳理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透过玻璃，窗外，微光下，有个黑影矗在那儿，在颤抖。他幻想重逢的喜悦化为泡影，透过北京中科医院是骗子许晴房间灯光的影子，他看见男子正在梳理着自己女人的发丝。他愤怒、他嫉妒，他想冲进许晴的房间。可他最终没有勇气冲进去，他苦笑着，手握紧拳头，从有力到无力。他并不是个懦夫，长久以来，他坚信许晴对他的爱是坚信不移的，而此刻，他彻底崩溃了。。。。。。
　　
（六）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许晴在打开门的刹那，看到地上的礼盒和一张纸条。她迷惑地打开，纸条上的字迹太熟悉了，可字却写得歪歪斜斜。
贾宴？他昨晚来过？许晴露出惊喜的表情，片刻便是疑惑。她急切地读着信：“晴，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本来，我不想再给你留下只言片语，一个人静静地离去，到你永远北京中科医院曝光找不到的地方。可是，对你，我永远做不到！
曾以为，我们的爱情不会重蹈其他同学的悲剧。可我错了，我发现我特别幼稚、特别傻，都说美丽的女子容易变，我现在终于尝到苦果。原来，我们的爱情，像玻璃，外表坚硬，其实易碎。
我打算来接你一起去北京的，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需要我了。要不是我自己亲眼所见，我一定不相信这是真的。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我看到你和他，是多么幸福啊。我就这样呆呆地立在窗外，看你，看他。想起以前那个可爱的属于我的你，我的心在滴血。也许，你永远不会明白这种痛苦了。你不用找我，我决定离你很远很远。祝你幸福！
许晴的手在抖、心也在抖，她看到信纸上的血迹。她欲哭无泪，踉跄走进房间，男子正关切地问许晴出什么事情，许晴无力，更无声。只是低声说着：“爸。。。。。。”她扑进父亲的怀里，泪水终于如珠子般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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