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狷.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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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狷.笑.梦


　　　　　　　　　　　　　狂．狷．笑．梦
　　
　　　　　　　　　　　　　　　　　　抱峰
　　
狂一直不务正业，无论酷暑炎蒸还是寒风刺骨，也不管别人怎样白眼，一门心思鼓捣一道大餐 锅不能太凉，太凉会出溜到锅底，即所谓凉锅贴饼子，蔫溜。盖上锅盖继续烧火。柴禾是玉米秸。烧玉米秸好处颇多，首先火头没有煤硬，没有草软，再则，可以将其拉出踢进，控制火力。欲避免“相煎何太急”恐怕不大可能。也是无奈，狂地盛产玉米，玉米秸自然成为主要能源。其实谁也不愿烧它；黢青的时候死沉死沉，得从地里扛出来，迈过尖尖的茬子，稍不留神可能刺穿脚心。必须攒成“金字塔”，防止牛嚼羊拽人偷，有时要钻进看护，(更多的情形是躲避烦心的家庭琐事，)和法老无异。一切努力专等风吹日晒抽干水分。
盖好锅盖，找个木墩坐，边烧火边听响、闻香，判断熟烂程度。全凭经验了，火大容易焦糊。饼子的嘎嘎黄而不黑最佳。而多次不是糊了就是嫩了，甚至熬成一锅烂粥。
工夫不负有心人，技术也日臻成熟。玉米饼子熬小鱼的香味儿逗得馋虫成群结队向外爬。
每每大功告成，便扫扫地，到门口恭候客人大驾光临。这才发现手被鱼刺扎破了，仍在流血，便伸嘴吮吮。向灶膛踢柴烧了鞋，仍在冒烟，便在泔水缸浸浸。心中不断打鼓，客人会喜欢这劳什子？后悔没到鱼市弄点海鲜。光一条道跑到黑了。
客人终于到齐。其中不乏外国人，俄国人竖大姆指：“哇，俄国大餐!这是奶油烤金鱼!”法国人拍掌：“噢，法国大餐!这是香脆酥滑的烧鹅肝球!”英国人挥拳：“好，英国大餐!这是外焦里嫩的炸牛脊!”反正吃得沟满壕平，一锅鲜顷刻告罄。狂乐得好几宿没睡好觉。至于客人心里怎么想，调过头怎么议论，无从猜度。但多有言不由衷之嫌。
狂土命人心实，对外国人的话信以为真，从此脑袋活分起来，凑俩钱，租间平房，在一个小土地庙旁开起了小饭铺，专做玉米饼子熬小鱼，也算外向型经济。其实少有外国人光顾，只能卖给烧香念佛的善男信女。可总不平衡，认为挣钱太少，栋梁之材当了椽子，而且外向得不够，又几经周折跑到陆外，寻一个多湖的地方，名字叫苏密修伊安……
狂踟蹰着来到一家赫赫有名的中餐馆，找老板：“我会做一道大餐，想谋个厨师当!”
“大餐？”
“玉米饼子熬小鱼……”
“噢？”
“玉米饼子熬小鱼……”
“……回老家倒是吃过，不错呀!”
“收我了？”
“做做试试。”
于是，老板创造了必要的条件。狂鼓捣开了玉米饼子熬小鱼。
做好后老板尝了尝，蓦然一笑，不言语。狂不知何故，问：“是嫌四川特辣多了，还是外国鱼子酱少了……”
老板笑道：“知道你的大餐还有个别名吗？”
狂左思右想，不知怎样应对。
老板一字一板地说：“也叫棒子 “对对!我嫌太土压根没敢往那想……”狂释然，佩服老板见多识广，聪明过人。
旁边一位大厨插嘴：“就你这点辣玩艺农村老太太都会，上这显白来了，还说是大餐，大餐有这样的吗？狗肉块子还想上桌，哼，连狗肉块子都不是!哼，送你仨字 哈哈哈……
嘻嘻嘻……
嘿嘿嘿……
狂梗起牛脖子争辩：“厨艺不就是白日梦吗？不信你去问弗洛伊德，又不是我的发明!会做白日梦赶情好……哼，非做给你看不可：你把它 老板笑得前仰后合。
大厨悻悻然。
三天后，终于如愿以尝。
老板很宽容。但问津者廖廖。
此后狂与大厨矛盾加深，互穿小鞋。老板却不以为然，一天，把“冤北京中科白殿疯医院好不好家”召到一起，笑道：“孔子说，‘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如今我正想干番大事业，一要进取，不因循守旧，二要谨慎，绝不有违于道德和法纪，因此必须得到二位鼎力相助，希望彼此成为真正的朋友。”
大厨转怒为喜，并更名狷。
若北京中科医院是假的吗说狂，老板比狂更狂，心更大，竟放言：“我就不信那个邪!棒子饽饽熬小鱼必将是一道大餐!”
再此后，老板除进行电视广告轰炸，还亲自站在中餐馆大厅外披绶带推介。大楼楼顶悬起一座硕大的霓虹灯箱，和证券交易所的招牌差不多，上写中、俄、法、英文大字：棒子饽饽熬小鱼。(更彻底!)成了苏密修伊安的一景，特别夏天夜晚，灯光在湖面拉出一条长长的倒影，五颜六色，再配以谭大师由梆子腔改编的交响乐，喇叭激越，锣鼓咚锵，好生热闹，奥运会开幕式一般……不不，以往奥运会尚没有这样的创意和动作，以至湖对岸在这个不大星球上舍我其谁的人也为之侧目。
再再此后，连锁店遍布全球，老板驾游艇携挚友钓鱼，提起这挡子往事噗地笑了。很灿烂。湖面泛起一抹光，一朵浪……
中科医院曝光狷呢？收了个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