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逛街一季的女孩

高巧娣

疯狂逛街一季的女孩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朋友的一次宴请上"认识"了一个女孩，甚至我们彼此至今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她却给我了她的qq，我也就从零星的碎片中知道了她的故事。。。。。
女孩芳龄二十四，大学刚毕业，不算漂亮但清纯，不算时尚但耐看。。。。。。
女孩算不上是个有钱人的情妇，也不是追求时尚的异族，因为某种原因女孩曾卷入了她们的步伐。刚毕业时，女孩到处找工作，却总不如意。先是被中介骗去三百元，后又跑了一场又一场的招聘会，盼星星盼月亮，终是杳无音信。偶有一家传播公司电话约见，谈得热火朝天，最后老板一句话，“好！就你了，前十天没工资，吃饭坐车自行决。。。。。。”“切！”女孩心理暗骂，“你当我白痴啊，要转好几次车才能到这，每天赶早摸黑，连顿饭也没有，十天之后再定，鬼才干呢。”表面上女孩还是笑咪咪地说，“好的，我明天等张总电话，您们再讨论一下，看我能否胜任你们的工作。”第二天女孩接了那个张总的电话。第三天没有去，后来作罢。
再后来，中介打来电话，介绍了一文员工作，后来女孩知道其实就是私人秘书工作，她很懵懂，也没弄清这是一份怎样的工作，可能是找工作太累了，女孩接受了。老板居然是我一个不算太熟的朋友，女孩应该算是幸运的，朋友是个老实人，也许是一种社交的需要，朋友对女孩规规矩矩，只是女孩做了名副其实的花瓶，她的工作便是等，等他的电话，等那一顿顿免费的盛宴，等他一波又一波的男男女女的朋友在他面前称赞他的品位称赞他的眼光，唯一的一次，只有我没有，我看了看女孩，独自安静地品着搀着雪碧的红酒，也许就因为我的与众不同的反应，女孩竟主动和我聊起来并告诉我她的qq，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其实当时只有一种对女孩的鄙视，对那样一个我看了就不忘的女孩的鄙视，又有点虚伪又有点嫉妒，最后就是沉默，居然意外地获得了女孩的信任，我一直都没向女孩坦白那天的想法。
女孩看着她的老板，老实得有点懦，不过对她来说倒是好事，虚伪的老板又有很深很重的善良。工资开的是一千，车费报一百，电话费报一百，女孩心里暗想“好抠门的一个老板！”因为事情就是吃饭，也就多在晚上，白天的时光，女孩便可以神游在她的书中，她纯洁的思想中。于是从那时，女孩开始逛街，拿着老板给的服装费去买，甚至透支自己的钞票去买，只为能在老板朋友面前为老板挣回点面子，最根本的我想还是为取悦她的老板，希望老板在发工资时大方一点，或许她就拿着钱又可以去考个什么证书，买几本自己渴望已久的正版小说了。女孩心里盘算着，大街小巷地逛，因为白天是空闲的，女孩无法解释晚归的原因，便撒谎，对室友撒谎，对家人撒谎，对家乡的心底牵挂的他撒谎，说自己工作了。白天总不能老呆在住处，于是女孩开始逛街，疯了似地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每天都一百，两百，三百地花钱，拿出积蓄把自己扮靓。
女孩不停地照镜子，女孩恨脸上的雀斑，女孩恨眼角的皱纹，女孩恨自己的手粗糙，女孩恨自己不够高，女孩恨头发不够柔不够顺，女孩恨自己脸太宽没有一副瓜子脸，所以一直不宜留长发，女孩恨自己胸不够大，女孩恨腿不够苗条，脚不够小，不够修长，女孩恨自己眼睛近视，女孩恨自己皮肤不够白，女孩恨自己读闲书不多，见识太少，女孩恨自己没有嘹亮的歌喉，女孩恨自己如此爱慕虚荣，女孩恨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恨自己。于是在痛恨自己中，女孩更加疯狂地逛街。每天成了习惯早早地起来，收拾一天要带的物质和精神食粮，背上包便开始逛街。一开始还带着地图，后来干脆不带地图，开始时还坐公交，后来就全部改为步行，开始还有目标，后来就慌不择路，漫无边际地逛。逛街成了女孩的工作，工作如此投入是女孩过去二十四年从没有过的投入，女孩也在逛街中见识好多从来未注意过东西。女孩本是个没有方向感的人，现在对于广州的群落闭着眼也能指出个大概，知道哪儿有好北京中科医院骗人玩的，知道哪儿有好吃的，知道哪儿的衣服上档次，知道哪儿的路在改进，知道哪儿可以买到廉价而又漂亮的丝巾，知道哪儿的水果好吃又便宜，知道哪些地方是红灯区，知道哪些地方不该去。也学还会了挑战，敢去逛一些高档次的专卖，敢去问一些天价的服装，甚至老练地试穿，过瘾，敢去走一些未走过的山路，敢去冒一些从未冒过的险。。。。。。
女孩就这样疯狂地逛街。每天都有收获，每天的风格都在改变，试着让自己在清纯基础上加点成熟，试着在自己文静的基础上加点洋气，试着让自己在传统的基础上加点狂野，试着让自己每天都变化一点点。那个钟情于老土高跟鞋的女孩，那个曾经只会穿职业装出入的女孩，那个认为沉默才是有修养的女孩，那个滴酒不沾的女孩，如今学会了更多，学会了让自己舒适，学会穿白白的真皮运动鞋，学会搭配鲜艳的休闲装，学会开怀加婉约地笑，学
会该放肆温柔的时候放肆一把。女孩就这样逛街，逛街就这样改变着女孩。一天又一天。
这样的工资太容易得到，剩下的是大把大把的时间，但是每当夜幕降临，女孩就开始紧张，开始厌烦，因为她只能等，只能等那头的命令，很温柔的命令，“在哪里了，现在坐车过来。。。。穿漂亮点。”最后总是同样的话，于是女孩便跑也似招的士，广州这拥挤的城市，尤其是在闹市区打车并不是易事。女孩看表，催促司机，因为女孩首先要回住处，首先要扮靓。开门，放水，洗澡，穿衣，化装，动作不比刘翔慢，所有的一切在半个多小时搞定，留下遍地生狼籍。出门，女孩像换了个人，成熟的香女人。女孩每次出门都有些犹豫，害怕那一双双陌生的眼看穿了她的内心的惊慌，于是快速地拦了辆的士，逃也般地去赴“约”。去展示她女人的美，当她的花瓶，坐在那儿，喝着那一个个有钱人的敬酒，还没有学会推辞，坐在那儿，保持一份高贵，其实这样的身份，谁又会拿她当高贵，不过当时、他们都说女孩很特别，女孩的眼睛写满了故事。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整整一个月，在女孩的看来，老板的他很爱家，也很有爱心，不管女孩喝没喝醉，每次应酬完了，他都一定要坚持打车把女孩送到女孩住处的楼下才肯回家。老板和女孩的话很少很少，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
突然有一天中午，女孩接到老板的电话，电话那头，木纳的老板显得有些激动，等女孩穿着打扮完搭上公交去那个地方，已过了两个小时，女孩谎称公交车坏了，其实穿衣花了不少时间，女孩也实在不愿再花打的的钱，因为一百元的车费早透支了。老板到站台接女孩，女孩跟他进了一家高档酒店，在一个四人座的地方坐下，老板这才告诉女孩怎么回事，老板吞吞吐吐，大致是说他的大老板看中了女孩，他不想让女孩在他的小庙里委屈了，还很小声地补了一句说他很喜欢女孩，女孩被突然的变故弄懵了，不知如何是好。只几分钟，大老板来了，女孩与他匆匆见过一面，而后便再没见。女孩有些不解，吃饭的过程中，大老板不断地给女孩夹菜，当时还到了另一个人，老板的同事，大老板的下属，也就是说老板是大老板的下属。女孩终于搞明白了，大老板管着老板。女孩成了饭局上的焦点，夸女孩的话一箩筐，老板的话也突然多了起来，大老板只是笑笑地看着女孩。女孩敬了他一杯，谢谢他的赏识。短短的三十分钟后，饭局结束，原因是他们都很忙。结帐离开，是老板结的帐。四人经过一咖啡屋，大老板让女孩进去要杯咖啡，等他。女孩犹豫了一下，眼睛投向了老板，在等老板发话，老板督促了女孩一下，脸上带着浅浅的满足，只有女孩的眼睛看得见。就像饭局结束时，老板让女孩给大老板夹片西瓜，女孩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老板的眼神，照做了，只是后来女孩又夹了一片给老板，女孩眼睛能看穿别人的心，女孩想这是老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也许就是老板后来一直不能忘记女孩的原因之一吧，也许这就是男人看中的死活
要争的“面子”吧，女孩给足了他的面子，这样的猜测，后来被证实是对的。女孩的眼睛好象真的能看穿对方的心。（直到现在我还一直后怕，担心女孩那天把我的全部心思看穿。）半小时后大老板出现在咖啡屋，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大致是他很累，他的资产过亿，他不要找漂亮的女孩，只想遇到一个善良的女孩，有空陪他说说话，还说那次见过女孩之后就一直忘不了。最后问女孩。“行吗？”刚才的半个小时的时间，女孩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向现时低了头，女孩对着大老板很严肃地点点头。大老板问女孩有什么要求，女孩笑笑说不知道，大老板说他不会亏待女孩，互留了电话，大老板便离开了。就这样女孩告诉那个木纳的老板她在家乡找了一份乡里的工作，因为女孩答应大老板保守他们的秘密。大老板说他不喜欢把女孩当花瓶，他还说女人是用来爱的。不知道大老板与老板如何回应的，反正，从此女孩就从老板以及他那一群有钱的朋友面前消失了，只生活在大老板一个人的生活里，只等大老板一个人的电话，只见大老板一个人。大老板很忙很忙，在那次见面之后，直到两
星期后才约见了女孩一次，在一个星际宾馆，直奔主题，女孩便与大老板睡在了一起，三十分钟后大老板的手机响了，丢下了五千元钱便离开了，大老板曾是个军人，做过高级干部，很有修养，也很温柔，不到四十岁，离开时他给了女孩一个吻，第一次就这样结束。女孩眼睛有泪，本还想说什么，但大老板匆匆的背影住了女孩欲张的口。
于是女孩又有了大把大把空闲时间，于是又开始疯狂逛街，于是又开始追逐。不过女孩不再穿曾经买的那些衣，女孩开始穿适合自己和自己喜欢的衣服和鞋子，挎自己喜欢的学生包，因为从简短的交流中，女孩了解到大老板是挺善良的人，是个不虚伪的人，是个喜欢真实感受的人。大老板的电话总在白天，因为早上他要送七岁的儿子上学，晚上他要和妻子呆在一起，维护他那心灵上完美的家，女孩也不用打电话，几乎几个星期女孩才能接到大老板的一个电话，有时女孩都忘记还有这个人的存在北京中科医院曝光。的确，大老板太忙了，因为我认识的那个朋友就已经很忙很忙了，商人的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便只是个象征意义了，太有钱成功人士在最后只是在为着某种象征意义透支着生命与未来。女孩又开始逛街，女孩开始逛小街，串小巷，女孩开始抱书上山，开始带随身听听磁带，女孩开始疯狂在街上复读那一句句蹩口的英文，女孩就这样重复着生活，她渐渐回到了一个虚无而又充实的自我内心，在遥遥的家乡，还有一个她牵挂的男孩，她甚至感受来自心底的幸福。她迷恋上了这种生活，不用工作，便可拿工资，她这样在心底自嘲，想忘记一些什么。女孩给自己的期限是一年，积累知识，积累财富，到那时就可以带上心爱的男孩天涯海角去享受爱的天使。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女孩的生活方式，她肯定谈不上我心目中那种好女孩北京中科医院是假的吗，可她似乎也不是坏女孩。女孩的确是幸福的，从她逛街的脸上看出她的幸福，从她充满希望的眼神看未来的目光中，可以看到她的幸福，从女孩轻快的脚步中，可以感受到她的幸福，也许，她正勾画着她的梦，有那个心爱男孩的梦。